走進曾建華的《寒江》世界，感受現世和平與煩囂交替。平靜與紛亂，月圓與月缺，都是周而復始、循環不息。
香港藝術館最近以情書為主題，舉辦「情書——跨越虛白時空的不朽情懷」展覽，除展出二十八組精選虛白齋藏品 ，亦邀請香港藝術家曾建華創作場域特定投影裝置作品《寒江——在此與那之間》。由入口進入展廳，觀眾會被木橋和聲效引領，一步步走進作品欣賞曾建華以「一河兩岸」傳統山水畫構圖製作出的投影裝置，如鏡般的地面倒映象徵凝結成冰的寒江，眼前近岸為藝術家的創作空間，回望展廳內遙遙相對的「虛白」牌匾，彼岸正是即將進入的虛白齋古書畫空間，現今與古代相對，用木橋連接兩者，巧妙地回應中國書畫經典佈局。
影像的特別之處在於景象轉變，始於平靜的虛構山水畫，畫面漸轉紛亂，烽火四起，濃煙密佈，擴散至畫面全黑，一木椅剎然出現，被烈火焚燒，焚燒過後，畫面回到一片明亮，一切回歸平靜，影像循環往復。這種天翻地覆的場景變化，伴隨高低聲效的空間，與拱門內恬靜的展廳，相映成趣。文人畫傳統的枯淡雅致，中國畫呈現的山水林木，總是一片安謐恬靜，但現實並非如此，不論古今，人生無常，世事難料，近年全球更被疫症陰霾籠罩，風雨飄搖。
筆者尤是留意到不論平靜紛亂之時皆在天空中徘徊的鳥群，仿如大遷徙，卻又縈繞不散，筆者好奇，曾建華遂補充靈感來源自導演希治閣的電影《鳥》，戲中鳥群在郊外莫名聚集，形成各種形狀，隨時降落，就會帶來不幸：「鳥群如同象徵死亡的威脅，不知何時出現，卻能令整個環境、所有東西改變。」看似沉靜安祥的空間、環境、社會、世界，卻潛藏危機在一剎爆發，動盪與太平，如同四季更迭交替般影響着人們。
伴着不停轉變的投影旁，有個不變的黑色月亮，圓月總與中秋掛鉤，比喻一家人團圓齊整，但這圓月有點不同，它是個在牆上掏空了的空心月，其看似完整，同時空洞，「好像有，又好像沒有，好像失去，又好像存在」，月圓月缺，如人生跌宕，生死輪迴，循環不息，這是很多人曾擁有的經歷與感覺，也是曾建華個人感情的投射。影像中焚燒木椅部分實質為曾建華對嫲嫲過世的回憶，他憶述：「嫲嫲喪禮上，其衣服被放在椅上，放入焚化爐內燒毁，一路燒一路撒衣紙，我不明所以，但火光熊熊，紙碎在空中飄晃，畫面震撼，至今仍歷歷在目。」把私人經歷融入作品，對觀眾而言，卻產生另一種意義與詮釋，正是藝術微妙之處，私密之餘帶有感情連結。
作品除了是從虛白齋藏品尋找靈感，更加入不少藝術的個人感想，鳥群、木椅、圓月...... 這些人生經歷與感情意象，無一不提醒筆者，凡事無從預測，人生無常，惟能活在當下，珍惜每個稍縱即逝的瞬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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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#excohk_展覽】
曾建華《寒江——在此與那之間》場域特定裝置作品
日期｜即日起至2023年8月9日（第一期）及2023年9月8日至2024年1月24日（第二期）
時間｜10:00-18:00（星期一至三、五）；10:00-19:00（星期六、日及公眾假期）
地點｜香港藝術館二樓 虛白齋藏中國書畫館 @hkmoa
收費｜免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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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：#excohk_樂樂（本評論只屬個人意見，並不代表平台立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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